‘轰隆——’一道响雷刺破黑夜,大雨渐渐倾盆,树叶被拍打着‘簌簌’作响。雷雨此起彼伏,遮住了房间所有的声音。好像所有人都笃定席卫东和沈筱语才是一对,理所应当在一起。烈日当头,蒋文媚却觉浑身冰凉,脑子里一会儿是席卫东和沈筱语,一会儿是上辈子安安临死前的画面。她停下脚,扶着树干无力蹲下。仰起头望着透过树叶的阳光,...
好像所有人都笃定席卫东和沈筱语才是一对,理所应当在一起。
烈日当头,蒋文媚却觉浑身冰凉,脑子里一会儿是席卫东和沈筱语,一会儿是上辈子安安临死前的画面。
她停下脚,扶着树干无力蹲下。
仰起头望着透过树叶的阳光,她缓缓伸出手,接着碎星般的温暖。
恍然间,孩子稚嫩而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回荡。
“阿妈,安安死后……会变成阳光陪着你……”
蒋文媚红了眼,手用力到颤抖,却握不紧阳光。
“安安,是阿妈没照顾好你……”
“阿妈……好想你。”
……
夜深,热气褪去。
“铛——”
台钟瓮响,深夜十二点了。
‘吱’的一声轻响,房门被推开,高大的席卫东带着满身汗味,迈着长腿走进来。
他一边走一边解开领口,古铜色皮肤上覆着大片汗水,整个人热气蒸腾。
空气骤然充满男人的压迫感,原本宽敞的房间突然狭窄起来。
蒋文媚红着脸下床,拿着椅子上的毛巾走过去,局促递上:“……你回来了,是要去洗澡吗?”
席卫东却偏过头,刻意躲开她的体贴:“有话就说,少拐弯抹角。”
蒋文媚手僵着,又说不出一个字。
席卫东一点耐心都不肯给,直接越过她从衣柜拿出行李包,又将他所有的军装拿出来塞进包内。
蒋文媚愣了:“你要去哪儿?”
“这两个月备战演练,住部队方便。”
蒋文媚霎时慌了,下意识抓向席卫东的小臂,掌心顷刻传来肌肉的坚硬感。
没等她开口,对方手一弯,她的手直接滑落扑了空。
席卫东直起身看着她,语气多了分嘲讽:“你不是要离婚?正好我们提前适应离婚后的生活。”
蒋文媚犹遭当头一棒,满脑子纷乱。
上午他和沈筱语,还有军属们的话又一次在耳畔回响。
到底是提前适应离婚生活,还是急着去跟沈筱语度蜜月?
而且,他晚上不回来,她一个人怎么生安安?
膨胀的危机感骤然冲断蒋文媚的理智,她一把抱住席卫东窄劲的腰,收紧双臂,也顾不得羞耻,仰头望着他。
“你不能走。”
席卫东低头,视线笼罩着她,流露着嫌弃:“你这又是干什么?”
蒋文媚能看到他眼里的讽刺,可她已经没有退路。
她红着眼,豁出去般攀上男人的脖子,踮起脚吻上他滚动的喉结:“我要你,交公粮给我……”
席卫东浑身肌肉一紧,沸腾的血液顷刻间往一个地方冲去。
他咬着牙,握住蒋文媚的双肩往外一推:“蒋文媚,你是不是疯了!”
蒋文媚难堪到眼尾氤红,却咬唇又贴上去,硬着头皮挑衅:“这时候你还推开我,是不是男人?”
这话,炸燃了男人眼中的火。
席卫东沉下脸,捞起人抵在窗台上,咬牙切齿:“你好样的!待会儿别哭!”
‘轰隆——’
一道响雷刺破黑夜,大雨渐渐倾盆,树叶被拍打着‘簌簌’作响。
雷雨此起彼伏,遮住了房间所有的声音。
蒋文媚累晕过去。
却睡得不好,做了个噩梦。
梦里一片血红。
抱着奄奄一息的安安,她怎么也擦不干他脸上的血:“安安不怕,阿妈在这儿,阿妈马上带你去医院……”
安安气息已经快没有了,却还安慰:“阿妈别哭……我不疼……下辈子,我还要做阿妈的孩子……再也不乱跑了……”
说完,孩子的小手便无力垂落下去。
“不要!”
下坠感骤袭,蒋文媚惊坐而起!
窗外还在下着雨。
梦那么清晰,眼睁睁失去孩子的无力感,潮水般吞没她。
昏暗中,她静静看着熟睡的席卫东,想起安安那酷似他的脸。
抚着小腹的手慢慢攥紧,沉默几秒后,她咬牙爬过去跨坐到他腰上。
席卫东瞬间惊醒,恼怒瞪着她:“你干什么!?”
愤怒中,又带了丝不可置信。
他从没见过蒋文媚这样急切,跟吃错药一样。
蒋文媚不敢看他的眼睛,只贴着他胸膛含糊躲闪:“时间还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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